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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8章 第28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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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8章 第28章

聽到這裏, 許氏就不太認可餘嬤嬤的提議了,她本就不願意與薛家有牽扯,前些日子因為薛家大舅母告狀的事, 鬧的兩家都不開心, 那薛慧兒還在郡主面前故意陷害溫菡玉,請來的嬤嬤指不定裝著什麽壞呢,她可沒那麽傻, 隨即找個理由搪塞道:“可我手裏的那些銀子都拿去給小妹置辦行頭了, 再請嬤嬤,怕是要簡衣縮食了,不可,不可。”

看到許氏這般吝嗇的樣子,餘嬤嬤就氣不打一處來,但還是耐著性子勸解:“老奴覺得,少奶奶還是請一個教習嬤嬤好, 其實也花不了多少銀子的。”

“等咱們爺回來再說吧, 我再想想,這段時日嬤嬤還是把身體照養好了,等婆母回來,還要你盡心伺候呢。”說罷,帶著杏兒離開。

餘嬤嬤見說不動許氏,也就沒再說什麽,這幾日她盤算了許久,料到不會輕易說通許氏。

那她只能另尋他法, 在小薛氏來之前, 把溫菡玉想法子趕走,即便無法趕她離開, 那也要她在京城裏活的像個笑話、

這不光為了小薛氏,也為了自己,若沒有回來跟她搶了管家權,如今她還被底下的婆子丫鬟眾星捧月的對待。

這段時日的落差感,讓她不由的對溫菡玉的厭惡又加重了幾分。

二月初時,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,整個京城都處於煙雨朦朧的中。

河岸的垂柳早已抽出了嫩芽,在朦朧的雨霧中輕輕搖動,河岸上的船夫披蓑戴笠,撐著船篙。

即便下雨,也未能阻止溫菡玉出門,今日去梅園赴約。

傅萱要和她講述進宮的禮儀,以及參拜皇後時行的大禮。

傅皇後是傅萱的姑母,只有六歲之差的年歲,傅萱與傅皇後從小就能玩到一處,每隔一段時日,她就要進宮去拜見姑母,對宮中禮儀,了如指掌。

來到梅園茶舍上房,就聽到一陣熟悉的笑聲。

佳月道:“姑娘,若是猜得沒錯,這是徐姑娘在笑呢。”

徐瑞汐是個爽朗的姑娘,平日裏最喜歡笑了,不知裏面聊到了什麽樣的高興事。

叩開門後,徐瑞汐就迎了過來問:“阿玉,就你來的最遲,罰你給我們烹茶。”

溫菡玉笑盈盈的答道:“好,只要你們不嫌棄我的茶味道不好。”

雨霧濃重,即便溫菡玉打了油紙傘,發絲和裙擺處也沾染了些許雨水。

傅萱忙讓丫鬟遞過來一個帕巾。

溫菡玉擦拭了一下,整理發式後,和人一同落座。徐瑞汐提議,教禮儀之前,先喝一熱茶,聊一小會。

話題由今日的天氣聊到了上元節的那日,說到所見所聞,徐瑞汐想起起了一件事。

“我在上元節的時候遇到了林家姑娘?”

傅萱問:“那個林家的姑娘?”

“林雪彤呀,你可真忘事,去年新冬時節,從茶樓上跳下來的那個姑娘,腿不是骨折了嗎?現在她的腿已經好了,走起路來,和正常的姑娘沒什麽兩樣,不過,她長得也沒那麽傾國傾城,小家碧玉倒是有的,不知道那龐秉怎麽想的,為何要為了那麽一個姑娘家搭了自己的前程,真懷疑他腦子是不是被驢踢過。”

溫菡玉道:“他不是囂張慣了嗎?或許他沒料到會因這件事栽了跟頭。”

傅萱也道:“是這個理,這龐秉因為他的閣老老爹,誰都不放在眼裏,以為那林姑娘是個軟柿子,沒想到碰了硬茬。”

溫菡玉細算一下,距離林雪彤跳樓那日,差不多也有四個多月了,當時聽說傷的很是嚴重,如今卻能正常行走,她的傷好的還挺快,忍不住想去打聽一下,瞧的哪家的郎中,回頭也把那位郎中請過去給姚師傅瞧瞧腿傷。

傅萱:“我姑母說,林姑娘是貞潔烈女,是女子的楷模,過些時日的花朝節,你們倆必定還能見到她。”

徐瑞汐則不認同:“我倒是覺得,你和阿玉才是女子楷模,溫婉賢淑,從來不沾染那些人和事。”

說到這裏,傅萱有些心虛,她不覺得自己算得上多正派的姑娘。

而溫菡玉更覺得給自己戴高帽子了,若是講述她經歷的種種冒險之事,不知徐瑞汐可願意和她交好。

宮中禮儀繁雜,但溫菡玉學的快,加上之前她做了些功夫,一點就通。

一旁的徐瑞夕道:“阿玉,我學禮儀那會,教習嬤嬤教了我足足一個月,可我到了宮裏,還是會出岔子。”

傅萱:“那你還是不夠用心思,只想玩兒。”

“哪能呀,天子威嚴,我瞧了那張臉就哆嗦,當真是害怕極了,萱萱,你應該見了你這位九五之尊的姑父不少次吧,跟我說說,你害怕嗎?”

傅萱被問住了,她楞怔了片刻,一時間,不知該用什麽樣的話語描述。

溫菡玉道:“你瞧她的臉就知道了,定然跟你一樣害怕。”

雨停了,雨後京城的空氣裏泛著潮濕,但吹過來的涼風又讓人感到清列舒爽。

行人在霧蒙蒙的街道上來回穿梭。

大院子裏,白玉蘭探出枝頭,放眼跳去,玉蘭樹上的花枝個個含苞待放,青磚石瓦,攬進一樹芳華。

午後,溫菡玉領著吉星和佳月在街上走,沿途在攤販上買了一些吃的。

來京城也快一年之久了,溫菡玉喜好逛鋪子,京城裏一半的鋪子都被她光顧過,哪家的酒水好,哪家的菜色好,哪家布料上乘,也都清楚個七七八八。

京城有熱火朝天繁華之地,也有寧靜致遠的老街舊巷,若說不喜歡京城,自然是假的,她忽然想,若母親和父親都在這裏,那應該多好。

“姑娘,前面沒有賣東西的了,要不,咱們坐馬車回吧。”

溫菡玉點了頭,進了馬車。

二月的天氣一日比一日暖和,大街上的人由厚重的冬裝換成了薄襖。

這期間,裁縫來溫府給府裏的人裁衣裳,每人做了兩身衣裳。

府裏的婆子丫鬟和小廝笑的合不攏嘴,無論是當面還是背地裏,都在誇溫菡玉是個好主子。

閑暇時,丫鬟婆子們圍在一處,說起府裏的事宜,都在說,自從溫菡玉掌管了府裏的事宜,無論是夥食,還是換季做的衣裳,比以往好的不是一星半點,同時也察覺到了一些異樣,也沒見家裏的少奶奶因為花銷不樂意,顯然是以前餘嬤嬤克扣了一些銀兩,拿來藏了私。

話不知何時傳到了餘嬤嬤的耳朵裏,餘嬤嬤不淡定了,急沖沖的想要去找人說理去,等她到了時人早就一哄而散了,如今的她只希望小薛氏回來,趕緊主持大局,好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庶女知道什麽叫手段。

溫菡玉終於收到了母親的回信,年前去了一封信,信中解釋不會久留京城,找到姚師傅後就回淅水,人找到後,她又去了一封,等春末夏初的時候就回去了,勿要母親掛念。

信中彭氏告訴溫菡玉,彭家準備在京城開自己的瓷器店,以往都是往各地送貨,如今想要在京城支起門面,做淅水彭家自己的招牌,而她也不必急著回去,若有合適的鋪子,讓她直接盤過來。

溫菡玉很高興彭家有這個決定,內心裏又有些小小的糾結,她已經和楚越說要走的,若是不走,不是等於騙人嗎?可轉念又想,她想走就走,想劉就留,關楚越什麽事,何必去在意這些沒影的事。

只是不知何時起,她越來越在意一些無關緊要的事,之前可從來不在乎別人怎麽看她,怎麽說她。

見溫菡玉窩在榻上,緊t皺眉頭,一旁正秀扇子的吉星和佳月湊過來問話。

吉星:“姑娘,您為何事煩憂?”

溫菡玉忽而起身,摸了摸自己的臉,她有這麽明顯嗎?

“我能有什麽事?好著呢。”

佳月:“自從上元節後,時常見您獨自發證,是有煩心事嗎?”

佳月最善於留心觀察,沒想到還是被她捕捉到了,無事可做的時候,她總能想到上元節時,楚越奮不顧身的救她,雖然救的是兩個人,但溫菡玉感覺,即便沒有那小女娃,只她自己,楚越也會這般做。

還有他在河邊說的那些挽留的話,說不在意,那是假的,如今母親願意要她長久留在京城,竟然有些仿徨。

“沒事,我只是在想,過兩人日花朝節,進宮時見皇後娘娘,我可能會緊張。”

溫菡玉把話題引開,不想被人窺見一點,哪怕是她的丫鬟。

“嗨,還以為什麽事呢,姑娘那日的禮儀比徐姑娘還要好,您大可不必擔憂。”

“也對,你們倆去忙,讓我再回想一遍。”

隨著花朝節臨近,大街小巷少擺滿了鮮花。

貴女們喜歡在春日裏舉辦春日小宴,飲茶制香,撲蝶賞花。

溫菡玉也參加一兩個小宴,其中一個是敏儀郡主的,她邀請的人不多,沒想到自己也在其列。

經過半日相處,才知道這位郡主並不是別人傳言那般驕橫跋扈,性子也爽朗,不造作扭捏,不過脾氣略微急躁倒是真的。

這兩日,許氏一直催促成衣店裏的掌櫃,早些把衣衫做好。

又逢換季,又遇花朝節,趕制衣衫的人太多,掌櫃許諾,一定會在頭一日裏趕制好。

臨到傍晚,盛裝才送過來,許氏看了一眼,就讓人送進了西院。

溫菡玉看了案子上繡工精致的盛裝,有些過意不去。

她雖然為溫家做了許多,但一開始也並沒有與許氏掏心掏肺,凡是都會保留一些。

許氏這個嫂嫂除了過於精打細算,其他並無不是之處,能夠費心的幫她做衣,已是無可挑剔。

“嫂嫂能為你做的也就這麽多了,時間太晚了,明日早起,早些換上,讓我也開開眼。”

溫菡玉道:“好。”

翌日,天色晴朗,溫菡玉起的也早。

白青色織金上衣,水碧色的裙裾,清冽淡雅,這件衣衫放在人堆裏並不惹眼。

哥哥的官位不高,她又是庶出,的確不能穿的太過眨眼,免得惹人非議,青白色的上衣上繡著櫻桃,精巧可愛,難為許氏有心了。

吉星:“還真適合姑娘呢。”

佳月:“的確適合,跟畫似的好看。”

此時,許氏也過來了,她來瞧這身衣物是否合身,看到溫菡玉時眼裏放了光彩:“真是不錯,進宮以後,要謹言慎行,被皇後娘娘召見,這是一份榮耀,同時也擔著重壓。”

“嫂嫂,我明白,不該說的話絕不多說。”

離開西院的時候,溫菡玉竟然瞧見餘嬤嬤也杵在門口。

平日裏見了面,餘嬤嬤總是故意繞開,溫菡玉也從不掛在心上,她年歲大,又照顧過哥哥,只要不故意找茬,一向不在意這些。

可今日行為頗感意外,尤其是她上馬車的時候,兩雙眼睛直溜溜的盯著自己看。

許氏叮囑道:“小妹,我已經托了劉夫人和夏夫人照拂你,出宮後早些回來,勿要在外面逗留,好讓我放心。”

“嫂嫂放心吧。”

餘嬤嬤看著馬車離開,面色越來越凝重,隨即看了一眼身後的冬青,冬青則是滿臉疑惑,等到人走的差不多的時候,餘嬤嬤問:“你不是說事情都辦利索了嗎?到底怎麽回事?”

冬青一臉無辜道:“可能是還沒被……發現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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